淮鸽

困而为人二十载,难换君心似我心

白露节

今天的神蛊温皇是被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被叫醒的。
原本一片黑暗的卧室突然被人拉开窗帘,只一瞬间过于明亮的阳光就长驱直入,直直落在床上只露出半张脸的人身上。
这种感觉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就类似于电影里吸血鬼猝不及防被太阳击中,无可遁形。
当然,神蛊温皇可不是吸血鬼,而这种阳光也没有多大杀伤力,只不过就是照得睡梦中人皱着眉头辗转反侧,睡不安稳就是了。凭借着傲人的意志力,他硬生生坚持到被晒到眼皮发烫才裹着被单慢吞吞睁眼起身,真的非常不容易。
带着些惺忪睡意,神蛊温皇半真半假的叹气。
“欸呀,凤蝶啊,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大清早扰人清梦呐~”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老板。”
一旁面无表情的凤蝶回应的声音毫无波澜,似乎已是司空见惯,床头柜上电子表显示当前时间,十一点五十九。
“欸呀,这不是还差一分钟吗?”
眨巴着并不大的眼睛,神蛊温皇一脸理直气壮地指出错误,不过凤蝶好像并不想和他磨蹭,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把人赶去了餐厅。
一边念叨着“蝴蝶长大了翅膀硬了~”一边喝着保温的紫米番薯粥的还珠楼主今天也在为女儿的叛逆而烦恼呢。
用过餐点之后的神蛊温皇依旧继续躺椅精附体,不过地点从卧室移驾到了庭院。
凤蝶依旧脚不沾地地忙着,抱着一大堆洗干净的衣服从瘫着的某人身边经过,白色的风衣在晾衣绳上挂成一排,随风飘动,像一面面旗帜。
“老板,你下次换装任飘渺可不可以别穿白色的风衣?”凤蝶插着腰瞪着气定神闲的顶头上司,语气中满是抱怨与不满,“就算要穿也拜托您爱惜一点,白色沾上血迹很难洗。”
“嗯……”
被点名的神蛊温皇则是半闭着眼悠悠摇着羽扇,半天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来,似应非应。
絮絮叨叨唠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进去,等到挂完手里衣服回头的凤蝶刚想再念写作“老板”读作“laoba”的男人一两句,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一对细长凤眼已经彻底闭起来了。
啊,睡着了。
凤蝶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待心情平复后面无表情抱着洗衣盆就往屋里走;临进屋之前顿了顿,最终还是折回来给人把毯子盖上。
真的树獭成精。
等到神蛊温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半斜。
褪去了白天过于耀眼的光芒与灼热,此刻天气正好,大把大把金色余晖毫不吝啬落了他一身,从头到脚,连带着毛毛椅的内里都被烤得暖融融的,像靠着一捧有温度的雪。
只是……过于安静了点。
他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喊了声凤蝶。
没人应答。
眨了眨眼睛,神蛊温皇瞬间清醒了。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环顾四周,挂了满院的衣服已经收起,小木案上煨着一锅粥,丝丝缕缕的香气顺着白汽一个劲往外冒,带着桂花的甜蜜,锅旁一张字条。
展开纸条仔细瞧去,白纸落款是端庄秀丽的“凤蝶”两字,内容大抵也就是叮嘱他醒来记得吃饭天黑记得开灯有事没事别乱开炉子她晚点就回来。
捻着纸条,神蛊温皇带着老丈人的冷笑,一双细目熠熠生光,黑的发亮。
哼,不用猜都知道是去见那个臭小子了。
只是不知道是毛毛椅躺着太舒服还是瓦罐粥太过香甜,今天的他突然失去了爬起来去搞事的动力;小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重新瘫回了回去。
剑无极,今天算你走运。
重新裹紧毯子,神蛊温皇翻了个身合上眼,朦朦胧胧之间有秋风扫下黄叶打在脸上,轻轻一下,就像小时候凤蝶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太阳真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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